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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问老婆婆鞋子的去向,婆婆只说一个月前有个大夜里披着雨衣的人,那人一来就卖了他五十双小鞋,开始婆婆还多问了几句,那人脸色不悦,吞吞吐吐的说是要给坟墓里的人穿。
老婆婆最初不肯,毕竟这是咒人断子绝孙的大事,逆天而为,要是真遭了雷劈,她自个儿也躲不过。
但拗不过人家价钱给得高啊,一般这样的手工艺品,懂行的人出价特别低,一双也就十来块钱,男人却开出了两百一双的高价,老婆婆自然心动了。
“妈的,家里是死绝了还是怎么滴,穿这么多双小鞋,不觉得咬脚么!”
樊尚随手拿起摊位上的鞋子看,三寸金莲的身量,脚面绣着一朵没有叶子的花,婆婆说这是开在阴间的花,有花无叶有叶无花。
“是视频里公墓,夏夜,我们回到来的地方看看,你们留下来继续走访。”
仔细一想,这么多双鞋子,能消耗它的就只有附近出事的公墓1546了。
由不得夏夜多说,虞温就拉着樊尚往回赶。
回到清明路的中段,远远的樊尚竟看到墓园里隐隐有一束光,从草丛的叶片地下透出来。
“虞温,你看那,你说会不会有鬼?”
樊尚的心悬了起来,想起了自己当年从这条路上过车时的事情。
那是一个雨夜,他临时赶到隔壁的市接一个病人,从清明路上过的时候他抬眼看了下表,刚好是半夜12点过。
车里闷得很,樊尚把车窗一打开,外头的风就鱼贯而入,风力夹杂着黄色的纸片,捡起来一看,竟然是纸钱。
大夜里接到这种东西,十个人都觉得晦气,不过当时樊尚年轻气盛,也没多想。
再往前开就是墓园了,和现在一样,那个时候也是隐隐透着一束光,外围的地方多出来一个女人,女人跪在一尊坟前,不断的往火盆里投掷纸钱。
似乎是听到了外面有动静,女人微微别过头,樊尚大眼一看,差点没吓死,那人竟然满脸都是头发。
看到车灯的瞬间,女人站了起来,快速朝着车辆过来。
一边跑一边喊,话里的意思像是要搭便车,樊尚不是没有听过这条路的传说,加上就他一个人多多少少有点胆寒。
没有过多理会,他猛加了一把油,车子像一道抛物线,从清明路上飞驰出去,女人被远远甩在身后。
“不是吧,你居然怕鬼?”
虞温忽然有点后悔带樊尚来了,墓地有蹊跷是肯定是,要是到时候遇见什么怪事,还不得把樊尚的魂儿都吓掉。
“不是,我就是怕这个地方,几年前我大夜里走这条路,遇见过一个满脸头发的女人!”
樊尚欲哭无泪,看虞温这心思,待会儿铁定是要进墓园里。
“或许那个人只是披头散发,碰巧头发比较长而已,这世界上的鬼只是一种磁场,人的恐惧将磁场放大!”
解释了半天,樊尚似乎并不受用,也对,假设一个人恐高,不论你怎么强调安全,他都不会放下恐惧。
想到这,虞温也不再强求,而是温和的安慰道:“没事,你要是真害怕,就走在我后边,真有什么,我给你挡着!”
“呜呜,虞温,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!”
樊尚委屈巴巴的躲在对方身后,两人从马路侧面的小路下去。
刚钻进草丛里,一缕风从身后袭来,把草叶吹得四处摇摆,一片黄色的纸片落到樊尚脸上。
“虞温,快救我,我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!”
樊尚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,有东西在摸自己的大腿,眼前一擦黑,什么都看不见。
“不过是风把纸钱卷起来了,不然你还是在路上等着,我一个人进去找找!”
虞温捏掉盖住樊尚眼睛的纸钱片,示意他上去等。
“别,这黑灯瞎火的,我一个人在上头更害怕!”
对方说什么也不肯,甚至在刚刚极度恐惧的情况下,还拽住了虞温的手。
樊尚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,他的手掌冰凉刺骨,手心里全是虚汗。
可活儿还是得办的,虞温狠狠心,拉着他继续前进。
拨开茂密草,这里已经有些年头没人打理了,墓园的路也长了很多植物,踩在上头,草会一下陷进去,让人有种失重的怪异感。
光是从最深处窜出来的,虞温放慢脚步,慢慢逼近。
途中樊尚半眯着眼,在看到外露的棺材后清醒,再细看墓碑,每一块碑刻前都摆放着一双小鞋。
这个古怪虞温早料到了,依次清点,鞋子的数量没到五十双,排列得很乱,并不像樊尚看到的那样挨个摆放。
“鞋子不会自动跑过来,一定是人为放进来的。”
虞温蹲在一个姓李的墓主人跟前,这里的碗已经空了,饭食不见了踪迹。
“奶奶的,搞了半天真是活人搞的鬼!”
樊尚骂了一句给自己壮胆,墓园他不是第一次进,得知人为因素较大,他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。
附近除了修整好的墓,还有的就是没人管的坟头,有些坟头土都晒裂开了,外露的棺材开了一个角,里头飞去了蚊虫,偶尔一回头,正好和棺材里的亮光对上,没反应过来的还以为是鬼眼。
墓园深处的光源依旧没散,虞温压着步子靠近,最里头的位置到处是刨开的松土,有一座坟头彻底打开,棺材整个儿露在外面,那束光来自于落在棺椁旁边的手电筒,电筒的款式很老,还是铁质地。
虞温刚想靠近看看,那棺材忽然左右晃了一下,樊尚吓得打了几个踉跄,躲到一旁的草丛去了。
“虞温快躲起来,起尸了!”
樊尚在草丛里招手,但虞温却并不在意,他胆大的走到棺材边,用力推动棺盖。
厚重的盖子慢慢往对侧挪,最后重重摔在土里。
里头的东西听到响动猛地坐了起来,正好和樊尚打了个对眼,樊尚一个没憋住,眼泪都吓出来了。
起尸的话还没说出口,坐起来的东西就打了个打哈切。
“干嘛!”
男人全身黑黝黝的,虞温刻意用手电筒照了照他的脸,对方蓬头寇面,牙齿是深黄色的,身上臭得很,看起来已经有年头没洗澡了。
“你是谁?为什么大半夜在这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