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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绪低落的不只是樊尚,虞温今天出门的时候也感觉和邱天之间疏远了,或许遗存在生命中的谎言是不宜拆穿的,一旦把遮羞布撤掉,两个原本亲近的人就会无颜面对彼此。
樊尚不顾大家的阻拦,一个人躲到顶楼的角落里继续烂醉,樊后从耐心劝解专为哭泣,似乎是压抑了很久,樊尚借着醉意,开始控诉。
“为什么,为什么不告诉,我自以为是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,指责你如此软弱,到头来,软弱的是我自己,我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无法面对!”
在无尽的沉默中,虞温终于知道原来樊后当年被侵犯的时候曾给哥哥打过电话,但因为那阵子樊尚心情不好,给拒接了。
从樊后出事到现在,他逃避性的遗忘了这件事,一直到昨天晚上,【门】游戏环节直接带他面对恐惧的那一霎才真相大白。
“喂,别喝了,你这样像什么,你自己看看,烂醉、一蹶不振,你妹妹的痛苦就能减少么?”
虞温把樊尚往屋里拖,床边有一面全身镜,镜面里樊尚蓬头寇面,胸口全是酒渍。
“不,我不要看见这张脸......”
樊尚抱头蹲下,不敢直视镜子里的自己。
“你给我听好了,想赎罪是吧,那就亲手把伤害你妹妹的凶手捉拿归案,每个人都有疏忽的时候,只不过因为她是你的家人,这种痛苦被无限放大了,再真凶落网之前,我会陪你到最后一刻。”
虞温手上的力道渐渐松懈,最后变作一个拥抱。
“呜呜呜......”
肩膀处传来啜泣声,几颗滚烫的眼泪从布料渗到皮肤上。
虞温抬起手顺了顺樊尚的后背,以前多是自己失态,这次难得看到樊尚情绪失控。
“你还要抱多久?”
隔了一会儿,樊尚擦干眼泪抬头。
“啊......不好意思,我看你挺难过,所以......”
虞温像是作弊被抓的小学生,不知所措的架着胳膊。
“谁说我难过了!你给我出去!”
樊尚低着头,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。
“好,你洗把脸,收拾一下,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......”
“你才小花猫,你全家都小花猫......”
“好好好,记得待会儿下去吃早饭!”
虞温也拿这个傲娇的家伙没办法, 只能悻悻的到餐厅等。
顶楼的房间里,樊尚躲在洗漱间捶胸顿足,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憔悴,泪痕划过红扑扑的脸。
“造孽啊!眼睛肿这么大,怎么下去见人!”
可即便再丢脸,饭还是要吃得,大闹了一早上,樊尚的肚子早就在唱戏了。
下了楼,餐厅里静悄悄的,樊尚换了一身衣服,眼睛肿的只剩下一道缝,把樊后笑得不行。
“哈哈哈,哥,你的眼睛像小时候被马蜂蜇了一样。”
“去去去,吃饭吃饭!”
和疗养院缓和过来的气氛不同,警署里夏夜和猫仔正听着一位妇人哭诉。
对方一大清早来警署报案,说是自己上大学的儿子联系不上了。
“给学校打过电话了么?”
猫仔给妇人倒了一杯水,让她慢慢说。
“打过了,他们都不接,我自己去学校找,老师和同学都不搪塞我......”
看妇人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不像是恶作剧,这么一来,老师和同学的态度就令人诧异了。
“夏队,这明摆着是校园霸凌啊,咱们得管!”
猫仔也不管是多大的孩子,一听说有案子,他比谁都激动。
“先别乱扣帽子,等事情问清楚再说。”
夏夜只觉得脑壳疼,猫仔是个好警察,但这个急性子怎么也掰不过来。
报案人叫李翠兰,以前是小学老师,后来孩子上高中后就成了全职陪读主妇,前夫是开餐厅的,两人在孩子高一的时候离婚,从此前夫每月会给孩子寄抚养费。
李翠兰和大部分父母一样,望子成龙,想着自己这辈子就这么着了,孩子不能重复自个儿的老路。
失踪的大学生叫王鹤,今年21岁,本市理工大学的大二生,平时很少回家,偶尔会去他父亲那,但自从最近他父亲找了新的女友后,两人之间的联络也越来越少。
猫仔把人物关系画成一副简单的脉络图,把李翠兰的情绪安抚好,两人决定随她一起去理工学院走一遭。
市理工学院是一本院校,分为老校区和新校区,失踪学生王鹤白天在新校区上课,晚上住在老校区的宿舍。
找到王鹤的班主任,对方一看李翠兰又来了,眉头皱的能夹死好几只蚊子。
“这位家长,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?孩子这么大了,你就不能让他有个自己的空间?”
班主任明显对李翠兰非常不耐烦,推搡中躲进办公室。
在门关上之前,猫仔一个箭步上去截住门缝,三人一拥而入。
“不好意思,我们接到一名学生失踪的报案,请您配合调查!”
夏夜为了避免被轰走,连忙亮出警官证。
“啧,王鹤已经不是第一次失踪了,这位家长也不是第一次报案。”
班主任叹了口气,开始跟警察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原来之所以老师和学生都不待见李翠兰,是因为她隔三差五就会来学校闹,只要一联系不上儿子王鹤,就会在第一时间报警。
反复几次,学校附近的派出所已经不想受理她的案情了,这会儿李翠兰吃了闭门羹,直接告到了市警厅。
王鹤在同学心中的印象也不好,入学快两年也没交到一个知心朋友,原因是只要他一和谁走进,不论男女,都会遭到李翠兰的羞辱,最严重的一次是李翠兰在师生宴会上,抓住一个女同学,说她是狐狸精,勾引了自己的儿子。
弄得这个女同学和王鹤老死不相往来,打那以后不论男女都避开王鹤走。
“二十多岁的人了,还管得着么严,以后出去工作,是不是你也得跟着!”
班主任把王鹤的假条拿出来,解释说王鹤是在昨天早上离校的,他请了三天假,说是有急事。
“那当然,我养我儿子这么大多不容易啊,他怎么能这么对我!”
李翠兰不听劝,眼泪糊了一袖子。
“孩子有跟你说去哪了么?”
夏夜忌惮王鹤会做傻事,毕竟有这么一个依赖症晚期的老妈,安全起见还是先找到人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