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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鸢估计朝阳后面应该也不会想什么法子来对付她了,毕竟再过一会儿,这场宴会基本上也要散了,她若是此时提前走的话,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说事。
而是沈鸢此时很担心夏。
她道:“跟太子殿下说一声,我要回去了。”
春点点头,转身去了。
沈鸢起身往外走,没眼睛是藏不住的担忧,“不知道夏怎么样了。”
想了想,她觉得关于夏的事问太子殿下应该是没用的,毕竟人在朝阳手上还是要亲自去问朝阳。
可是还没等她去找朝阳,就有一个奴婢过来找到了她。
她说出来的话,让沈鸢震惊无比。
她道:“沈姑娘,公主让我们来知会您一声,您那个奴婢身体太弱了,受不了二十仗已经死了。”
“公主的意思是,如果沈姑娘怕麻烦的话,公主府就出一卷草席将那尸体裹了扔出去喂狗。要是沈姑娘不嫌麻烦的话,就请自行将将人带走。”
沈鸢停住脚步,久久没缓过神来,呆呆的看着她,语气轻飘飘道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奴说如果沈姑娘嫌麻烦的话,公主府就出一卷草席将人……”
“不是这句。”沈鸢打断她,“你过来时说的第一句。”
“您那个奴婢身体太弱了,受不住二十仗,已经死了。”
沈鸢只觉得荒谬无比,夏是练家子,从小便开始练武术,怎么可能连二十仗都受不了,二十仗连让她伤筋动骨都不可能。
定是朝阳卑鄙无耻,用了其他阴狠的手段!
沈鸢身体晃了一下,此时心中对朝阳的怨恨达到了顶峰。她对自己有意见,冲着自己来就是,为什么要对着她身边的人动手?
夏一直对他忠心耿耿,虽然她知道夏是太子殿下的人也只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,但是在保护她这件事上可谓是尽职尽责。
且她从来没有把夏当作是可以随便抛弃的奴婢。
秋扶住沈鸢,低声道:“沈姑娘,节哀。”
话是这么说,可沈鸢知道秋的内心也一定不平静。
她想替夏报仇,她甚至现在就想去质问朝阳,为什么要一直针对她?为什么?为什么要将夏给打死?
但她不能这么做,她得罪不起朝阳,他没有那个实力,她如果这么做了,可能还会牵连到太子殿下。
于是她只是呆呆地说道:“走吧秋,我们去给夏收尸。”
夏被紧紧地绑在长板凳上面,她身后被打得皮开肉绽衣服甚至都被打破了,而且上面还有道道鞭痕,甚至有些地方还能看见森森白骨。
可见这个刑法有多恶毒。
沈鸢觉得自己真的是愚蠢至极,居然听信了朝阳的鬼话,居然信朝阳只是打夏二十大板。
公主府的奴婢只送来一卷草席。
沈鸢此时也不能出去买棺材,只能暂时用这一卷草席将夏的尸体给裹住。
等春回来后,春发现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,她奇怪的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夏呢?”
沈鸢看了她一眼,却不敢看她第二眼,语气涩涩道:“夏死了。”
春愣在原地如遭雷劈。
她和夏相处这么久了,两人之间情同姐妹,如今却告诉她夏已经死了,她如何能接受得了?
她又看向秋手上抱着的一卷草席,眼眶顿时红了,艰难的说道:“这……这是夏?”
两人都点了点头,春也不说话了。
三人一同往公主府外走去,气氛蔓延着悲伤的气息。
马车上,沈鸢安静了好一会,才语气轻轻地问道:“这人该藏在哪里呢?”
京城内是没有埋葬的地方的。
秋道:“只能站在城外了。”
春偷偷摸了摸眼角,红着眼眶道:“埋在湖心亭旁边的那个小山上吧,冬日湖心亭下雪旁边的那个小山上便是最好的能看雪的地方,夏喜欢看雪,我们就将她藏在那里吧。”
众人都没有异议,气氛再次安静下来。
几人路过铁铺时还买了三个铁锹。
三人来到湖心亭旁的那个小山上,这是一座野山并不高,因此也没有名字。
选了一个能看到湖心亭的最佳观赏位置,三人便开始默不作声的挖起土来。
因为不方便,所以沈鸢到了以后又让马夫去买棺材来,几人就专心挖土。
等到土挖的差不多的时候,马夫也带着棺材来了。
几人沉默着,谁也没有先上前将那草席掀开。
最后还是春声音哽咽的说道:“我去吧,我还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,我还没有看见过她死前的样子。”
两人都没说过。
春上前将草席掀开,再看到夏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后,终于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。
沈鸢偏过头去,知道这一切都怪自己。如果不是她,夏就不会死。
她势必会让朝阳付出代价的。
三人一起将夏放进棺材里,棺材是红木的,又将棺材放进了土里,大家一起将土填埋好。
此时的三人手上都沾满了血和土。
她们下山时顺便去湖心亭洗了手。可沈鸢觉得即使是手上的血迹洗去了,可心上的东西永远也洗不掉。
三人回了府邸。
一到苑中,冬便高兴的说道:“你们回来了?”
三人都不吭声。
冬看出来了她们情绪不对,又往她们身后看了看,才问道:“夏呢?”
她一提起夏,春的眼眶便又红了。
冬敏感又细心,此时的她已经猜到了什么。
她什么也没说,可是眼眶慢慢地也红了。
她们都是真心把对方当成姐妹的。
见到三人这样,沈鸢心中的愧疚更甚。
她转头就往院子外面走。
春还想跟上,可她只说道:“别跟过来。”
秋和冬都拉住了春,她们知道沈姑娘心中定然也是不好受的,沈姑娘心善又把她们当作姐妹,怎么可能心里面会不难受呢?让她自己消化一下情绪也好。
沈鸢来到了药房,正好白老也在。
白老没看出沈鸢的异常,还咧着嘴笑,“稀客啊!”
可这次沈鸢没有陪他玩闹,而是冷漠的看着他道:“那只毒蝎呢?”
白老蹙眉,“那可是我的宝贝,你要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