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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被关上的大门，郑涵书心里觉得十分窝火，等笔墨纸砚将他松开，直接转过身，赏了他们俩一人一巴掌。
“狗奴才，看来是我平常对你们太仁慈了，纵得你们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“滚，都给我滚。”
虽然心寒，但让他们丢下怒火中的郑涵书，也是万万不可能的，只能转过身，隐在人群中。
两个奴才的反应令郑涵书更气了，心中发狠道：“等回府后，一定要将这两人卖掉，谁劝都没用。”
老夫人不是想让他把人带回去吗？
左右现在他名声已经臭成这样，在过分也无事。
“街坊邻居们都来看看啊，成婚不到半年，我妻子被诊断出没有生育能力，家中长辈在她的允许下，替我纳了一房妾室。”
“可她却以此为由，要与我合离，我不同意，就要以成婚半年不到，纳妾的缘由去官府告我。”
“你们说说，哪有这样的道理啊，当初分明是她亲口同意的。”
看到周围聚集的行人越来越多，郑涵书心里兴奋的不行，这不是他改变名声的好机会吗？
皱着眉头，露出困苦的表情，又十分无可奈何道：“到底夫妻一样，我不愿意她合离回家后，被人指点，也主动提出，等妾室生下第一个儿子，就过继到她名下。”
家中有女儿的都纷纷站不住了，开口大夸特夸：“这样的好儿郎怎么没让我家女郎遇上？”
“是啊，是啊！”
人群中不凡有脑子活泛的，立刻给郑涵书出主意：“既如此，你成全她又如何？”
“老朽家中有一女郎，年方二八，身健体康，性子温润和善，若你不嫌弃，等合离了，就来我家提亲。”
有劝分的，就有劝合的。
“别听他瞎说，与没有生育能力的妻子合离，这不是要她的命吗？”
立刻有人反驳：“你说得轻巧，让你家儿郎娶个不会生的，你愿意？”
“再说了，又不是他要合离，是他妻子犯蠢，放着这么好的夫婿，不好好过日子，非要闹合离，这是恭顺女娘该做的？”
笔墨纸砚就算在傻，也知道郑涵书这样不合适，两人对视一眼后，笔墨赶紧转身往人群外面挤，想要回去搬救兵。
这年头乐子是不少，可在好的乐子，哪有看别人家热闹舒坦。
等蒋玉歆都知道外面发生什么时，笔墨还没挤出去呢，感觉周围人越来越多，仅凭他一个人根本挤不出去后。
灵机一动，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铜子，立刻往边上撒。
“捡钱了，捡钱了。”
看到众人一窝蜂地跑过去，笔墨着实又被吓到了，突然耳边传来小孩子哭的声音：“阿娘，阿娘。”
眼睁睁看着有人踩在小孩手上，哭声更大了。
事态立刻往所有人，都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，大声呼喊声，惨叫声，嚎哭声不绝于耳。
笔墨知道自己捅娄子了，脑袋嗡嗡直响，完全不知道要如何结束这场闹剧。
没打开门前，蒋玉歆就听到外面的叫喊声了，慌忙开门后，整个人都僵在原地，随即快速反应过来。
“你去将府中男仆都叫出来，你们几个全都从后门出去，到后面让众人不要往前挤了。”
等其他人出来，立刻吩咐：“你们四个去附近的街道口，疏散人群。”
“如意，你快去找府衙的人来，将事情说清楚，让他们多派些人来疏通。”
如意还没走，又立刻转身看向吉祥，青芸，青英三人。
“你们几个，去将最近医馆里的大夫都请来。”
等蒋玉歆做完这些，郑涵书也凑到她身边，想都没想直接讽刺道：“装什么好人呢，这么多人，你救得过来吗？”
听到这些讥讽意味十足的话，蒋玉歆连个多余眼神都不想给他。
街道最尾一行士兵正在往前走，看到不少人都不断往反方向跑，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苏世杰立即下令：“快，兵分四路，疏散人群。”
在附近巡逻的李仁也火速赶来。
等官差赶到的时候，人群早已被疏散开来，一些伤患也有大夫处理伤口。
不时的还有一两个大夫，从他们身边飞奔过去。
郑涵书没想到这场人踩人的事情，就这么轻松化解了，撇了撇嘴，直言：“运气还真好。”
蒋玉歆没理他，看到人都回来差不多了，再次吩咐道：“如意，吉祥回去拿银子，带着几个仆人去买些鸡蛋回来，越多越好。”
“青英，去看看有多少伤患，青芸，回去将府内客房都收拾出来，赵嬷嬷去安排厨房的婆子买菜买肉，多做些清淡好消化，有影响的饭食。”
郑涵书看到她如此大张旗鼓，第一反应就是她要给这些人做饭，心里暗自窃喜，看来蒋玉歆也没那么想合离。
不然为什么，要这么积极挽回自己的名声。
“算了，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，我就不计较，这次你任性妄为的事情了。”
蒋玉歆张了张嘴，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，最后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，直接当他不存在。
她有点能理解那句，男人这种生物，既普通，又自信，甚至呢，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。
看到蒋玉歆的态度后，郑涵书半天回不过神，顿时处在自我怀疑中。
就这么会的功夫，府衙来的人，已经从苏将军口中得知一部分事情经过，又看到不远处正在抬伤患的巡逻队，心里一阵后怕。
要不是这些人在附近，赶来得及时，他们这些人全都得丢饭碗，甚至坐牢。
苏世杰奉命回京，本来就有要事在身，摆了摆手，直接往宫内赶。
领头的陈智觉得有利可图，大摇大摆走到蒋玉歆门前。
“你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吧，”
那肯定的语气，让蒋玉歆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。
陈智看他一介女流，又站着不说话，直接将事情定性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他管辖的地界，发生这种事情，总得要有个背锅的。
看了看蒋玉歆身后的宅子，心里满意地点点头，不错，到时候低价买回来，给家中女娘当陪嫁正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