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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意福至心灵，想到少娘子用旧主拿捏大郎，狠狠掐着自己大腿，泪眼汪汪看着钱氏。
“主母，您今日要是不给我们少娘子一个交代，奴婢拼死都要闯出去，回蒋家替我们少娘子求个公道。”
钱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，新妇小好糊弄，蒋家人可不傻。
都怪孙嬷嬷出的馊主意，要是一开始，就大方点，将管家权交给新妇，她自己轻省，蒋家知道后也不好责怪。
蒋玉歆眼底滑过一抹坚定，郑重道：“能来长乐院找您，是我们蒋家门风严谨，不允许我不敬长辈。”
“阿姊没进门，就将通房恢复良籍了，还口口声声说是因为爱，所以成全。”
看到钱氏眼神闪躲，立马发觉背后有人，当即决定，继续维持自己护姐人设。
忍着恶心，将昨晚发生的事情，重复一遍。
“还好嫁进来的是我，若阿姊遇到今日这些事，定会捏着鼻子将人认下，可我不是阿姊，今天，就算是被官府拉去打板子，我也要为自己，为阿姊讨回一个公道。”
郑沣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，当初提出换亲，他就觉得不妥。
蒋家两个女儿自幼感情深厚，就算不换亲，等妹妹在伯府站稳脚跟，他家也是能求来一封举荐信的。
是夫人拿老夫人年纪大说事，他也孝顺，想让阿娘在有生之年，看到郑家改换门庭，便没有拒绝。
他郑沣华的儿子，怎么能这么蠢。
除了读书，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就算了，还吃着碗里，望着锅里，现在连嘴里的肉也快长翅膀飞了。
“啪。”
巴掌声刚落。
惨烈的嘶吼声响彻云霄。
听到独子的叫喊声，郑沣华神情没有丝毫动容。
钱氏看到儿子半张脸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：“嗷。”
的一声。
冲过去，将人护在怀里。
“不就是纳个妾的事，装装样子糊弄糊弄她就行了。”
“你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！”
“府医呢，快叫府医来。”
郑沣华第一时间看向蒋玉歆，见她一脸正气，丝毫没将钱氏那些话听进去，这才安心。
恨不得上去捂住正妻的嘴，新妇是年龄小，不是傻了，眼底晦暗不明，快速闪过一丝狠辣。
蒋玉歆在被盯上的那刻，就打算将自己变成护姐狂魔。
刚瞥到郑沣华眼神阴冷，像极了电视里反派，下定决心要杀人的样子后，右眼皮狠狠跳动了一下，直觉告诉她，再不做点什么，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。
朝着阿公行礼：“难怪阿姊总说，您正直公道呢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。”
“您是家主，千万不能让那个贱人进门，定是她用什么方法迷惑了夫婿，不然多年感情，夫婿怎会如此随意对待阿姊？”
众人皆是一愣。
对啊！
我与你自幼本相爱，青梅竹马两无猜。
这句诗简直就是，两人的真实写照，郑沣华当即就问：“你发现了什么？”
发觉对方还是个谨慎敏感的性子，蒋玉歆更不敢多说什么。
“去查的人还没回来，新妇也不敢妄下定论，只觉得很多事情实在是过于巧合。”
如意适时开口，将吉祥阿兄，李春打听到的事情全盘托出，再说那娇杏是如何挑衅少娘子，大郎又是怎么无视的。
“主君，奴婢原本是蒋家大姐身边的人，大姐与大郎之间相识十七载，最近发生的事，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。”
该说的说，不该说的，如意是一个字都没提。
钱氏陷入沉思，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在儿子身上，发生过的事情。
孝顺懂事，读书好，有拼劲，情路顺畅，运道好，要不是出了换亲这事，以自家儿子对读书的追求，成为秀才，举人那是迟早的事啊！
郑涵书想反驳，看到阿爹认真思考的样子，当即决定闭嘴。
如此也好，刚才阿爹打他时，眼里的失望与狠厉是骗不了人的。
大不了后面多多补偿娇杏就是。
没等多久，李春就进来回话。
在蒋家，他就是个跑腿小厮，哪见过这阵仗，一边行礼，一边咽口水。
不打听，还真不知道这世上，竟有如此没风骨又狠心的读书人。
“那娇杏本名陈娇娇，城外止马村人，家中阿爹是个秀才，按理说这样的人家，怎么也不会卖女儿吧，可陈家不仅卖了，还花钱求牙郎，一定要将女儿卖到商户。”
“说商户老爷家的婢女，一辈子吃喝不愁，要运道好被主君看上，生个一儿半女，他也能跟着沾光。”
“就算没被看上，凭她闺女的长相，勾搭个管事儿子也不成问题，再怎样都比跟着他在村里，三天吃不上一顿肉强。”
“后来大郎成婚，娇杏回去说自己可以恢复良籍，她爹不愿意，在村里到处宣传，她被大郎破了身子的事，这谁还敢娶啊，气得她当场跳了河。”
“奴才无能，没打听出来娇杏怎么恢复良籍，又为什么还在府上做事的原因。”
李春悄悄退下。
钱氏看到夫婿直勾勾盯着儿子，就想起孙嬷嬷那些话。
立马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。
“良籍是我放的，也是我让人回来的。”
“我心善，见不得这等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寻死，而且，娇杏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，也算是还了生恩，要不是有那样不着调的阿爹，这身份，气度，书儿能纳着？”
为了抬高这些话的真实性，钱氏用嫌弃的眼神看了眼蒋玉歆。
“娇杏的阿爹，阿娘也是我叫来的。”
叫来干什么？
郑沣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纳妾。
糊涂，真是糊涂啊！
听明白前后原因，郑沣华快速做出决断。
“蒋郑两家同出一省，老夫人与蒋家主母更是同源，你让我如何面见蒋兄，让阿娘如何自处？”
钱氏低着头只当听不见。
要没有老夫人，没有立德伯府这两档子事，嫁进来的就是她钱家姑娘。
哪怕是天王老子，都没她儿子前途重要，科举路她儿要，郑家财产，他儿也要，谁都别想夺走。
“今日起，将对牌钥匙交出来给新妇。”
“不行。”
交管家权可以，但以这种方式交，就是在打她做阿家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