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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舍得让她嫁给旁人？”
玉贞突然一句话吓得顾佟手里的棋子“啪”一声掉落在棋盘上。
“别紧张。”玉贞语调轻缓随意，“我不过随便问问而已。”
顾佟缓了缓心神，将那个棋子放到该放的地方，脸色正常却没接玉贞的话。
“我以为她回京之后我能听到你们俩的好消息呢。”
顾佟的手紧了又紧，松了又松，然后极轻的叹了口气。
舍不得……
刚开始我也是这样以为的……
“顾将军，太子殿下醒了。”侍卫来报。
“知道了。”顾佟朝着侍卫挥挥手。
玉贞拍了拍衣袖，起身，看向顾佟，“只要醒了就没大碍，药早晚各一次，服用三天就可复原。贫道就告辞了。”
顾佟忙起身，语气略急，“前辈不去看看他吗？”
这个“他”自然指的是明承越，顾佟以为她再怎么样也会去看看他的。
玉贞面上平和，笑容自然，“不必了。”
玉贞身上穿着灰色的麻布长袍，头上是同色的麻布帽子，左手臂弯处搭着一根拂尘，一步一步缓缓的离开顾佟的视线。
……
凤清宫。
洛思情有些心不在焉的，盛绣婉发现了。
“今日这是怎么了，可有不舒服？”盛绣婉关心道。
洛思情摇摇头，手里端着她平日最爱的珍珠丸子，今日却迟迟未动过。
盛绣婉想了想，大概猜出洛思情情绪不高的原因，“可是因为你大哥和那吏部左丞家小姐的事。”
洛思情用汤勺不停的搅着碗里的丸子，“母后，我总觉得不对劲，你说……”
“不对劲又如何？”盛绣婉打断洛思情后面的话。
“你的意思是真的有问题？”
盛绣婉垂眸，长睫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，显得孤单又落寞，“等你在这宫里待久了你就懂了，假的像真的，真的却是假的。”
假的像真的，真的却是假的……
洛思情仔细思考这句话的含义，盛绣婉在一旁不说话。
“啪！”内殿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。
“怎么回事啊，毛手毛脚的，这可是娘娘最心爱的琴，弄坏了你的小命都不够恕罪的……”
“袭香姑姑，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错了，对不起，饶了我这一次吧。”那小宫女一边道着歉一边小声哭泣。
“哭什么哭，教导你的姑姑没说过主子面前不能掉眼泪啊？惊了娘娘和太子妃你……”
“袭香。”盛绣婉朝着内殿叫了声。
轻微的脚步声传来，很快袭香从里面出来，跪在盛绣婉面前，“娘娘。”
“发生什么事儿了？”内殿里还能听到细微的抽泣声，盛绣婉收回视线落在袭香身上。
“是下面刚送来的小宫女，今日第一次当值，不小心将您的琴摔到地上了。”袭香头低着，两手放在身上。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，就不要怪她了。”
“是。”袭香应下，往内殿退去。
“将琴拿过来吧。”盛绣婉想了想，又轻声吩咐。
“是。”
没一会儿，袭香就抱了一张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