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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好几个月过去了,这是周蓝霜在冯野事件之后第一次找他。
约的还是老地方,男人远远看见咖啡馆的招牌,自嘲一笑。
再见面时,男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。
周蓝霜没来由地一阵心虚。
“你想喝什么,我帮你点。”
“不用。”男人冷淡地吐出两个字,与之前油嘴滑舌的模样相距甚远。
“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“没想到周小姐还想的起来关心我,托您的福,饭碗还没丢。”
男人冷嘲热讽几句,周蓝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只能喝咖啡来缓解尴尬。
冯野的事不知怎么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他的头上,他的上司废了好大劲才求下来的情,那段时间,他被迫无薪休假,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。
终于禁令一过,能去上班了,他想着给上司回个礼,结果恰好触了霉头。
当初和钱一起交给男人的还有几张照片,蒋涵煜和小白兔的,虽然电视剧的热度过去了,小白兔的人设还立着,这么一个料也还称得上爆点。
本以为上司会挺高兴的,男人却结结实实挨了一脑袋的照片,他不明所以,上司给他连降两级,年底奖金直扣一半。
男人的人缘还行,有知情者告诉他说,小白兔攀上主编了,不对,应该说主编攀上小白兔了,不就那点事嘛,公司里都暗地警告不准出小白兔的黑料,动不得了。
悲惨时光越回想越后悔,男人语气不善:“找我到底什么事?”
以前他还觉得周蓝霜是个有血性的姑娘,跟着她干应该不会差,谁知道这女的点这么背,如果不是周蓝霜约他出来,都已经敬而远之了。
“你认识地下拳场的拳手吧?”
男人一愣,眉头一皱,从衣服内衬夹层里翻出卡包,身子往后仰,手指飞快地翻着拳场经理电话。
地下拳场大都是违法的,里面的人下手没轻没重,正好是周蓝霜想要的。
“呐。”
男人抽出一张崭新的名片拍在桌面上,手劲之大,两杯咖啡洒了出来。
周蓝霜懒得去管他态度如何,说:“钱转过来了。”
出了咖啡馆,周蓝霜竟不知该去哪里打这个电话,别墅里她不放心,可她又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地方。
小小的名片上面印着地址和经理姓名。
就在周蓝霜待过的酒吧附近。
周蓝霜把电话号码记下,名片被撕得粉碎外面包了一层纸被扔进了垃圾桶。
周子墨真被季安言一句话哄得睡到了下午。
其实中间断断续续醒来过很多次,按开两人的手机,没有公司的事,干净的只剩下各种app的推送。
“我们该起了吧。”
周子墨捏着季安言的脸,侧躺着让她的声音不甚明亮。
“起。”
十分钟后,两人还在床上。
“不是说起吗?”
周子墨手贴在季安言小腹,问:“你不饿吗?”
季安言的眼睛瞬间清晰了很多,直勾勾地盯着周子墨说:“饿,所以我先吃吧。”
“不行,我是真的饿了,没力气!”
院子里的盆栽七零八落,娇柔的花瓣没人怜惜,散了满地。
周子墨下楼的时候还脚步虚浮,一透过窗户看到院子的惨样,瞬间蹭蹭蹭的下楼。
噔噔噔的脚步声季安言还以为怎么了,急忙套好家居服追出来一看,周子墨已拉开院子的门,始料不及的风贴面刮过,周子墨倒退两步,季安言看到她脚后跟还外撇了一下。
“门快关上,客厅里的东西要被吹跑了。”
周子墨弓字步站稳,手肘往门上依靠,啪嗒一声落了锁。
这时,季安言才走到她旁边,顺带加了防盗扣。
才几秒钟时间,周子墨头发已经被吹偏了,虽然她起来也没有精心打理,但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。
“都打结了,你上楼整理整理,我烧点东西吃。”
周子墨捂脸哀嚎着离开,季安言从背后把她头发往后一梳,说:“头发挡眼睛了,要看路。”
外面的风声音着实大,澄澈的天空慢慢变灰,风从何处来到何处去,仿佛要把天和地相连一般。
季安言听得恼人,打开电视,希望有点人气。
“今日下午,云城大风黄色预警,请各位市民谨慎出门,目前云秀路已有树木倒地,山区多地降雨......”
季安言拿着遥控器保持着开电视的姿势站在原地,眉头紧锁,想着城北那块地。
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,他还是得去打个电话。
季安言不用摸口袋就知道手机不在身上,便大步上了楼。
“你找什么呢?唔,你拿遥控器干嘛。”
周子墨还在洗手间和头发奋战,暖灯给周子墨头发镀了层金黄的光。
“手机。”
“在我那边的床头。”
季安言看到了正在充电的黑色手机,想必是周子墨充的。
那边很快接了电话。
“今天没有开工吧?”
“季总啊,就上午去了,一点收尾工作,已经回来了,还有一点不敢马虎,只能先熬过这几天才行。”
季安言松了一口气,说:“安全最重要,暴雨过后再开工会有影响吗?”
那边好像哗啦啦翻着纸张,少顷,声音传来:“我们已经做好防护工作了,不用担心。”
“嗯,那好,下一次开工等我通知。”
“好。”
天气晴朗的时候,季安言站在窗户前,能看见许多房子的房顶,现在它们大都被黑雾笼住,被阻挡视线的感觉很不好,季安言心情也低落不少。
好在,他转身的时候,还能看到一个周子墨。
“下楼不?”
“走。”
季安言带上两人的手机和线,和周子墨并肩下楼。
“这天气够怪的,去年也是这样吗?”
季安言歪头唔了一会儿,不太确定地开口:“或许吧。”
一天中总有那么几分钟,想去年的,前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在干嘛,那天天气好吗,开心吗。
或者想以后,一年后,两年后,自己在哪里,在做些什么,周子墨设想过无数种,唯独不变的,身边一定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季安言的,许多事情是和他一起完成的。
“想什么呢?吃饭了。”
周子墨回过神,下意识复述道:“吃饭了。”